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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業三重CNC壓克力高速加工,兼顧精度為您的產品質感加分

世弘壓克力有限公司,自民國七十六年一躍而起,矢志成為壓克力製品加工及成型製作的頂尖高手。每一個我們創作的產品,都蘊含著我們對「用心服務、技術服人」精神的堅守與熱情,這也是我們以誠實互助的經營理念,穩定地築起成功的基石,贏得各行各業的一致好評與信任。

民國八十八年,我們嶄新的工廠誕生,我們迅速投入壓克力在電腦通訊、光電周邊產品等3C產業製品元件的開發與生產。世弘壓克力不僅借鏡電子大廠的協助,更引進雷射切割機、CNC立體彫刻機、電腦數控彫刻機及鑽石刀修邊機等頂尖精密設備,一鳴驚人地進軍廣告和電子產業。

今日的世弘壓克力,憑藉前瞻的眼光,矢志追求企業永續經營的目標。我們崇尚追求卓越,堅守專業,以一股認真負責的熱情,竭誠為您提供最佳服務。我們期待您的來訪與聯繫,讓世弘壓克力與您並肩前行,成為您事業成功的最佳夥伴!

為什麼需要治具?

在製造業中,治具扮演著極其重要的角色,它是為了滿足特定製程需求而設計製作的,包括固定、支撐或者操作工件的特殊工具或裝置。

治具在製造過程中具有保證工件在正確位置上精確加工的功能,以達到精準度的需求並保證生產的穩定性和效率。

治具的種類眾多,例如夾具、模具、切割治具、檢測治具等,各有其特定的應用範疇。

夾具主要用於固定加工對象,以確保其在加工過程中的位置準確;模具則廣泛用於成型工藝,如壓鑄、鍛壓、擠壓等,以形成特定的產品形狀;切割治具如鉆頭、刀片等,主要用於各種切割工藝;而檢測治具則用於確保產品質量,通過各種檢測方式確保產品的尺寸、形狀和位置等符合設計要求。

而專業治具的使用可以大大提高生產效率和產品質量。首先,治具能確保在製造過程中工件的準確定位,減少人工誤差,進而提高產品的一致性和精確性。其次,透過專業的治具設計和使用,可以實現生產流程的標準化和自動化,從而提高生產速度,減少生產成本,提升生產效率。此外,專業治具的應用還能提高工人的工作安全性,減少工作風險。因此,專業治具是現代製造業實現高效、高品質生產的重要工具。

世弘CNC加工技術

在世弘壓克力,我們專注於利用CNC加工技術來提供無與倫比的製造服務。

CNC加工,全名為電腦數控加工,是一種以電腦為基礎的自動化控制技術,讓我們能處理最複雜的形狀和細節,同時確保每一個產品的精確度和一致性。

對我們來說,CNC加工不僅是一種製造技術,它也是一種改變傳統製造業的革新方式。

CNC加工讓我們能夠大幅提升生產效率,並確保我們生產的每個部件都有著完全一致的品質和尺寸。這種精度和一致性是傳統加工方法無法達到的。

世弘壓克力的CNC加工服務以其高精度和快速交貨聞名。我們的專業團隊能夠有效地處理各種複雜的設計和細節,並確保我們的客戶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收到他們需要的產品。

我們的服務在眾多行業中得到了廣泛的應用,包括航空航天、半導體、電子業、汽車製造、醫療器械,甚至藝術和珠寶設計。

治具、CNC加工與壓克力加工的緊密連結

在世弘壓克力,我們深深了解到治具、CNC加工與壓克力加工這三者之間的緊密連結。這三者的相互依賴,共同助我們打造出高品質的產品,並提供給客戶高精度和快速交貨的服務。

治具在我們的製造流程中起著關鍵性的角色,它確保工件在正確的位置上精確加工,以達到我們的高精度需求。而CNC加工則讓我們能夠有效地處理各種複雜的設計和細節,並確保我們的產品具有一致的品質和尺寸。最後,壓克力加工使我們的產品具有獨特的外觀和特性,進一步提升了我們的產品質量。

這三者的相互依賴並不僅僅是技術上的結合。在世弘壓克力,我們將它們融合在我們的業務模式中,並將它們的優點完全體現在我們的產品和服務中。治具、CNC加工與壓克力加工的結合使我們能夠在短時間內生產出高精度的產品,並快速地交付給我們的客戶。

治具、CNC加工與壓克力加工的結合對現代製造業產生了深遠的影響。它讓製造過程更加自動化和精確,並能更快地回應市場需求。這樣的結合也開創了新的商業機會,讓我們能為客戶提供更多元和更專業的服務。在世弘壓克力,我們樂於接受這樣的挑戰,並期待著為您提供我們的專業服務。

我們的壓克力CNC作品, 治具精度有目共睹

雷射雕刻技術

世弘的雷射雕刻技術,正改變著壓克力加工的規則!這項獨特的技術,利用強大的雷射束在壓克力表面刻劃,如同魔術師般精準地移除材料,創建出我們的夢想圖案或文字。

雷射雕刻,這項高度精確且充滿藝術感的技術,可以展現出令人驚嘆的細節,將壓克力轉化為各式各樣的精美產品。無論是獨特的標牌、獎勵的獎牌,或者裝飾你生活空間的擺件,雷射雕刻都能為你帶來超乎想像的美感與質感。

我們的雷射雕刻作品

 

攻牙/金屬牙套加工

攻牙/金屬牙套的工藝,如同巧匠雕琢寶石,是壓克力加工中不容忽視的關鍵步驟。想像一下,我們在結實的壓克力零件上精確地加工出螺紋,讓它能與其他部件完美結合,如同破殼而出的蝴蝶翩翩起舞。

金屬牙套則是我們的保險策略,這些堅固的金屬配件有如戰士的護甲,鞏固壓克力螺紋部分,使其更為強韌,提高結構的堅硬度與耐用性。這些微妙而獨特的工藝,讓壓克力產品的組裝和使用變得穩如磐石,持久耐用。

這是攻牙/金屬牙套的魅力,它們在壓克力加工中悄悄地扮演著重要角色,讓每一個壓克力產品都有著最穩定的品質和最長的壽命。

我們的攻牙/金屬牙套作品

 

壓克力黏合技術

壓克力是壓克力加工的壓軸戲碼。它將各個精心加工的部件,透過專業的黏合技巧和專用膠水,組合成為一個完整且美觀的藝術品。

選擇適合的壓克力黏合劑,對於提高產品的品質和壽命有著關鍵的作用。

壓克力黏合的過程中,有幾個要注意的重要樂章。首先,我們必須選擇專門為壓克力材料調製的黏合劑,以確保精確的附著力和持久的耐用性。

其次,壓克力表面必須進行精細的清潔和去油,確保最佳的黏合效果。最後,我們必須控制好黏合劑的用量和黏合壓力,讓接合處無縫並且無殘膠,讓整體作品展現出完美的和諧。

我們的壓克力黏合作品

在選擇壓克力加工廠時,應詳細了解其技術水平、設備配置和質量控制流程。只有選擇具有一定實力和信譽的壓克力加工廠,才能確保產品達到理想的效果。同時,與壓克力加工廠保持良好的溝通,確保您的設計需求和期望得到充分理解和實現,進一步提高產品的質量和滿意度。

無論您的需求是製作精緻的展示架、獨特的標誌標牌還是實用的家具,專業的壓克力加工技術都能為您提供最佳解決方案。選擇專業的壓克力加工廠,讓您的創意和設計成為珍貴的現實,同時也為您的企業或個人品牌增添獨特的魅力。

 


臺北壓克力CNC生產作為壓克力加工領域的翹楚,世弘想強調的是,當您在尋找壓克力加工廠時,您需要的不僅僅是一個供應商,而是一個堅實的夥伴。探究其技術實力、設備水平和質量監控機制,就如同探索潛在伙伴的品性一樣重要。唯有選擇具備專業實力和良好信譽的加工廠,您的產品質量才能達到最高的預期標準。

此外,與加工廠保持緊密的溝通,將您的創新設計和期望精確地體現在產品上,這是提升產品品質和客戶滿意度的另一個關鍵因素。

無論您的需求是創建一個引人入勝的展示架、設計一個獨特的標識標牌,還是製作高精度治具,世弘專業的壓克力加工技術都能夠以無與倫比的專業能力為您提供最優質的解決方案。選擇專業的壓克力加工廠,讓您的創新和設計轉變為可觸摸的現實,為您的企業或個人品牌注入獨特的吸引力,讓您在人群中獨具一格。桃園壓克力治具加工推薦

立夏拉開了五月的帷幕奏響了五月的序曲。到了這個季節,父親常愛說:“立夏十天遍山黃,小滿十天遍山光。”這時候的麥,像即將出嫁的女子,少了青澀,多了成熟。大自然奇妙地安排了“飽角鳥”和“搟面燒饃鳥”閃亮登場,它們爭先恐后地唱響五月的情曲,讓大地這根永不蒼老的弦戰栗起來。 收麥是最激動人心的時刻。成熟的麥像一群調皮可愛的孩子,它們在風里搖擺著身姿,極酷的發型,像針一樣直戳藍天,顆顆金黃色的麥粒,讓五月豐滿圓潤起來。餓了一個冬天的麻雀,在這里看到了希望,面對這個天載難逢的好機會,它們不會怠慢和懶散,像一個做搶答題的參賽選手,從空中劍一般地穿進麥田,貪婪地叼走一顆顆飽滿的麥粒。父親慌忙地撿起地上的土塊,奮力地驅趕著垂涎欲滴的它們,在午飯后小憩的功夫,扎了好幾個稻草人,把它們插在麥田里,山風搖響稻草人身上發聲的器物,真的把麻雀震懾住了。村里的男女老少涌向麥田,用鐮刀把一片片麥子放倒,然后一把一把地捆起來,在就近的樹丫上架起來。 每逢一個節氣到來,父親就會用一句農諺預言今年的年豐兆頭。父親說立夏不下(雨),犁鋤高掛。立夏這天沒有落雨,不是好兆頭。故鄉崇山峻嶺,層巒疊嶂,水源極度匱乏,塘堰根本沒有蓄水,祖祖輩輩全靠天吃飯,父輩們雖有與天斗與地斗的雄心壯志,竭盡全力也無法改變現狀。他們膜拜山神,企盼風調雨順,這是莊稼人無奈的選擇。小滿不滿,干斷田坎。意思是說節氣小滿不下大雨,田里盛不滿水,一旦雨與節氣小滿失之交臂,也不是什么好兆頭。雨如果延遲到芒種天,插秧收成就會大減一半。每遇干旱之年,愁壞了莊稼人,父輩們望著干旱枯萎的土地,可憐巴巴地說:“喪德,造孽。” 遇見吉祥的年豐,樂壞了父輩們這些莊稼人。好雨知時節,田里的麥子剛收割完,傾盆大雨就像長了眼睛似的落下來了。父親披著蓑衣戴著斗笠扛著鋤頭就去“看秧水”。“看秧水”是把一些散流的水想盡辦法集中引到麥茬田里去,目的是不讓水流失造成浪費。如果田里的確無水可去,莊稼人會有辦法將水“簸”去的。那個年代沒有抽水機,要想將低處田中的蓄水引往高處田里去,就在高低兩田之間,按距離筑幾個簸水臺,兩人一組對立在簸水臺兩旁,每人左右手里掌控著受力的篾索,篾索中間結實地系著一個篾條編織的水簸,像一口鍋大小,能盛一桶水,人的兩手讓篾索一松一弛,有節奏地將低處的水“簸”向高處,看似原始的生產工具,卻是種田人的智慧和結晶。 待麥田的水覆蓋了麥茬的頭,父親就把早已準備好的耕牛枷在犁鏵上,一聲吆喝,黃牛邁開了腳步,犁鏵翻開泥土,浪花在犁溝里歡快地奔跑著。前幾犁緊靠著田邊來回倒弄,這又叫攪田邊,是最關鍵的環節,一點不能馬虎,不然就攔不住水。這活兒一般是有經驗的莊稼人干,父親是能手,攔了這田又匆忙去下一個田,全靠手腳麻利,一周后,秧水田收齊了。月光下的山村,水田就像塊塊銀色的玉盤,層層疊疊地鑲嵌在大山里。 故鄉人最愛用“忙得打蛇”來形容五月莊稼人的繁忙。盡管這樣艱苦和勞累,男人們還是非常心疼女人,盡量不讓她們干粗笨的重活。男人們下田,女人們就在壩子上舉著連枷打麥。女人們也很愛自己的男人,知道男人的辛苦,不忘給男人們的碗里做一份好吃的“碗兒湯”。 土地承包到戶后,村里土地多的人戶,每逢插秧,就辦一場熱鬧的栽秧會。請上十多個壯實的勞動力,早上拔秧,上下午栽秧。當上午時間過半(十點)的時候,主人會把栽秧的人吆喝回去歇氣,家里所有的親朋好友都邀約來了,三四桌子的人聚集在一起,大家一邊吃一邊喝,有說有笑,填飽了肚皮,大伙打著飽嗝,一陣風下到水田里,你追我趕,生怕掉隊丟人現眼,十幾雙插秧的手,一齊撥響田水這根琴弦,清脆悅耳的插秧聲,宛如奏響迷人的田園交響樂曲。 壩子上的連枷聲戛然而止了。麥子已經曬干歸倉。田里的秧苗綠油油地一片,男人們用鋤頭挖開麥茬地,刨起栽紅苕的土楞子,趁泥土潮濕和滋潤,女人們就在后面栽,把男人們追得直喘粗氣。被追上的男人干脆停下來,屁股往鋤把上一坐,抽支煙小憩了。 不知不覺,五月悄然而逝,自喻“忙得打蛇”的莊稼人,終于悠閑地舒了一口氣,但一切僅僅才是開始,莊稼時時刻刻要人去務。五月之所以紅紅火火,原由就在于此。 >>>更多美文:情感日志

何處安放鄉愁 文/任姍姍 時速300公里的高速列車,在廣袤的大地上展翅翱翔。哪怕只有三天的假期,與我一樣,許多人還是收拾起往日的匆忙,奔向那個叫做故鄉的地方。 故鄉,對于今天的中國人而言,不再是一個簡單的地理概念,它更指向一個精神記憶的家園。在鄉愁的深處,被歲月塵封的幕布被緩緩拉開。在那里,時光倒流,枯木逢春。那里有你熟悉的聲音、色彩和氣味兒,有催促你走向天涯海角的初心,有你最柔軟最溫暖的心事。 這個假期,當我穿透重重霧霾,重新審視我的故鄉時,卻猛然發現:那個魂牽夢縈的故鄉,原來只存在于我的記憶中。那片閃耀著金色麥芒的田地,如今已是高樓大廈拔地而起,那座曾經鋪滿碧綠芳草的山嶺,回蕩著的機械轟鳴令人頭暈腦漲。那個曾經寧靜、閑適的小城,正在以爭分奪秒的姿態,把自己變成又一個“小北京”“小上海”,甚至還未模仿到幾分都市的摩登現代,卻已沾染上了霧霾與擁堵的“現代病”。 有多少人曾像我一樣的失望,一樣的悵然若失,一樣的懷有無處安放的鄉愁? 一切已是滄海桑田,一切都在走向相似的結局。在速度至上的城鎮化進程中,故鄉正變得越來越陌生,故鄉的面目也變得愈加模糊。就像我們使用相似設計的手機,穿著相似款式的服裝一樣,今天的我們又不得不面對面貌趨同又如此陌生的“故鄉”。 鄉愁,它不再是一種甜中帶酸的思緒。城鎮化進程中,我們是不是迷失了許多? 假如揚州不是綠楊城郭、二分明月,李白的“故人西辭黃鶴樓,煙花三月下揚州”,何以如此詩情畫意? 假如深巷不再粉墻黛瓦、小橋流水,陸游的“小樓一夜聽春雨,深巷明朝賣杏花”,又何以如此含意雋永? 當胡同弄堂、粉墻黛瓦與歷史記憶、人們心中的詩意一起被“現代”淹沒后,我們的后人,難道必須到博物館中去尋找鄉愁,去尋找我們自己的文化記憶和民族認同?試問那時的我們又如何向歷史交代? 我曾走過一些地方,也曾看過現代與傳統比鄰而居、相映成趣的風景。這讓我相信,現代城市并不是鄉村的簡單反動,鄉村不是城市在地理上的對應物,城鎮化當然也不意味著鄉村的終結。舊的、老的、傳統的,未必毫無價值、一文不名。建立新的,當然不意味著要將舊的、老的、傳統的一律推倒。建立在廢墟上的“新”,必然掩埋著無根無源、地基不牢的危機。 詩人艾略特說,我們所有探尋的終結,都會回到我們的出發之地。假如我們同意,城市的意義在于讓我們的生活變得更加美好,那就不要輕易毀棄這種美好的豐富性和多元性吧。因為城市生活不僅關乎我們的物質欲望,更關乎我們的精神訴求,關乎我們內心的無窮與浩瀚。一個偉大的城市,理應容得下昨天的故事。 吾心安處是吾鄉。請不要讓我們的故鄉,成為一個想回卻回不去的地方。 中年的鄉愁 鄉愁是分年齡的,年齡越大,鄉愁越濃。對孩子來說,他們沒有鄉愁,即使想家,也只是想念母親的懷抱,想念親人的眷顧。青年人的鄉愁也淡的很,他們整天有做不完的事談不完的情,沒有時間來想家,也就沒有時間來撥弄鄉愁。只有到了中年和老年,有了閑暇時間,也就有了大把的培育鄉愁的悠閑時光。鄉愁是個奢侈品,不是從心里一閃而過的念頭,而是久久占據在心中揮之不去的情愫,這種情愫一旦發芽生長,就會永久地茁壯,永久地生長。 對于中年人來說,記憶力正在漸漸消退,故鄉的印象開始變得模糊,那里的山川河流風土人情都如一部老電影,有時清晰無比,有時模糊不清。但記憶猶如退潮的潮水,緩緩褪去表面的浮華,鄉愁如同一塊礁石顯露出來。有人至此恍然大悟,怪不得這么多年總是無法在人生的海洋中暢游,原來有這么大的暗礁存在,雖不至于有什么危險,卻總是讓自己放不開手腳。有很多存在于心里的東西自己并不知道,就如這濃濃的鄉愁,當人生的目標悄悄改變,不再去追名逐利,不再戴著假面具在世事里浮沉,鄉愁就慢慢冒出來,就主導了一個人獨處時的內心世界。 鄉愁是什么滋味,如酒。酒是水的艷遇,沒有滋味的水遇到發酵的糧食就成了酒,鄉愁也是。一天天平淡如水的日子悄悄過去,突然有一天遇到一個契機,有了一個想家的念頭,產生一種思念家鄉的情緒,于是就釀了一杯名叫鄉愁的酒,如同真酒一樣濃烈一樣香醇一樣讓人醉。酒會讓人上癮,人生戒酒很難,鄉愁也是,它會如影隨形深入骨髓,幾乎沒有人能夠戒了它。 鄉愁也如茶。記憶這個東西,本是一枚樹葉,被時間抽去了水分,放在內心深處,可一旦用思念的清泉將其泡開,就成了一壺清冽香濃的茶。茶的滋味就是樹葉的故事,葉子在水中復蘇升騰,那起起伏伏的狀態像極了每個人的人生。茶的滋味或淡或濃,就像每個階段的鄉愁,也是濃淡相間,就看你品嘗的心態。中年人喝茶與青年人老年人都不一樣,青年人不喜歡茶的苦澀,老年人味蕾淡化,總覺得茶的滋味太淡,只有中年人能喝出片片葉子的喜怒哀樂,就像心中的鄉愁,自然也有妙到毫巔的滋味。 鄉愁是中年人的游戲,是一個自己跟自己玩的游戲,旁觀者無法窺得其中之奧妙,也無法體會其帶來的嚙心蝕骨的難忘滋味。當各種電子游戲通過電腦通過手機來影響我們生活的時候,中年人往往不為所動,因為他們有著自己的這個名叫鄉愁的游戲。一個人的游戲,沒有成敗得失,沒有懊惱憤恨,沒有驚險刺激,但給人帶來喜怒哀樂的細細情感,真實得仿佛又活了一次又一次。這個游戲最大的好處就是,每個人都是勝者,即使沒有戰勝心中涌來涌去的鄉愁,也會戰勝與生俱來的自我遺忘能力,從而找到故鄉的印記,從而最終戰勝自己。 其實,中年的鄉愁觸碰不得,一碰就易老。 鄉愁 文/項建華 這些年,隨著母親的離世,我回家的次數也少啦,但夢中探訪的次數在增多。多少次回到故鄉都想去插隊的生產隊看看,想念那些曾經關心照顧過我的鄉親們。四月初,我抽出一天時間在弟弟陪同下回到生活過的地方。我想找尋那種鄉下生活的感覺,村前屋后雞鳴狗吠,晨曦中炊煙裊裊升起,大人小孩端著飯碗走東家串西家,老牛緩緩踱步路過我們知青點巷子口…… 清晨,我從城里出發,途經新河橋一條鄉村水泥路直達建國鄉政府。打開車窗,泥土的氣息清新迷人,田野小麥滿目青綠,村莊前后成片的油菜花燦爛金黃,把江南水鄉點綴的絢麗多姿。鄉中心小學校舍門前停滿接送孩子的電動車和摩托車。鄉政府糧站老房子上的“農業學大寨”的大紅油漆標語還依稀可辨,讓人自然而然就想起那個熱火朝天的年代。出了鄉政府,一條往東橫貫南北的高速公路出現在眼前,車子在一條一車寬的鄉村路上與高速公路并列行駛,不知不覺已到合義大隊部門口。在村口等我的金根拉住我的手說:“做夢都在想我。”他氣色還不錯,雖長我幾歲還不顯老。村西頭一幢多層的樓房十分的顯眼,我問是誰家建的,他說那是子木家的。我腦子一下就想到子木的父親早些年是鎮上有名的百貨商店經理,他兒子血脈里一定有他老子經商頭腦。金根說是啊,子木這幾年開個超市,發啦。 我急著讓金根帶我到村上各家各戶去看看。記得我在部隊時回過村上兩次,村子里大人小孩知道我回來都圍了過來,帶去的一大包水果糖一會兒就分光啦。這次怎么進了村里都見不到人呢?我有點疑惑,催促金根領我到村子里轉轉,金根倒不慌不忙。他先領著我從村西挨家往東看。到村頭倉庫老屋前,我停下來。屋前面的一棵百年刺槐樹不見蹤影,老屋子只剩下一堵墻,在原址上往東蓋起了二層樓房。金根說這是安民女兒家,安民早走啦。安民是村子里那時候被接受改造的富農,整天佝僂著腰,說起話來慢條斯理,領養的一個女兒蓮子,長著一副鴨蛋臉,一開口,眼睛先笑了,再飽滿的笑,溶化了她的精明。早些年,他家住在生產隊分配的祠堂里,恢復政策后隊倉庫物歸原主。金根說蓮子是招女婿上門,日子過得不錯,今天不巧上山采茶去了。我問金根子木家旁邊住的六喜呢,金根說他也走啦,夫人倒還健在,你別看他老婆是個盲人,身體還硬朗的很。我記得那些年他們夫妻倆三天兩頭吵架,六喜是個孤兒,脾氣火星暴躁,沒說兩句話就給他老婆動拳頭。一次生產隊輪流給我們知青派飯到他家,他老婆燒一鍋殺豬湯,湯上面飄浮著的豬毛都看得見,我是閉著眼睛往肚子里吞。說起這事,金根在一旁笑起來。 經過老隊長家門口也是鐵將軍把門。我還特地給他帶了兩瓶酒,金根說他在老窯廠看房子,也80歲出頭了。我感慨他一輩子過得很清苦,早年老婆病逝,帶一兒一女,既當爹又當娘,一心為公,滿腦子正統思想。記得有一年村東頭水子家殺頭豬,本想一半留著另一半賑給村里人家,被他發現后一定要全部交到公社,抵押生產隊生豬屠宰任務。私下里村里人罵他“左得奇”。他對我們知青不薄,當初下鄉時知青點還沒蓋好,他請瓦匠楊先友在他家堂屋砌了一口鍋灶,就讓我們在他家做飯。一天三頓飯把他堂屋熏得漆黑,他照樣開心,每天扛著鐵鍬,哼著黃梅戲小調。 如果說鄉愁是一條流淌的河,它奔騰過、跳躍過、吟唱過、哭泣過,可如今它的聲音變得低唷沉悶了。離開村上,回到城里弟弟家,一個晚上我都失眠,村上逝去老人的鮮活面孔像過電影一樣浮現在眼前。那個年代,他們無私接納我們,沒把我們當外人,讓我們吃過百家飯,手把手地教我們做農活,累了餓了病了,都把我們當自己孩子看……現在回過頭來想想,他們樸素的情感無不閃現出人性的光輝,他們所代表的中國一代農民的形象將永遠活在我的心中。 冬至軍營滿鄉愁 文/江志強 每逢冬至,總有一份難以言說的思緒,悄無聲息地爬上心頭。或孤獨,或清冷,或溫暖。隨著年齡的增長,慎思之,明辨之,細品之。原來,那是一壺濃濃的鄉愁。 十八年前的冬天,高中畢業的我,穿上了軍裝。在一個下雪的清晨,踏上綠皮火車,跨過黃河長江,直至江南一座軍營。從那時起,一份從未有過的思鄉之情,悄然滋生。閑暇時節,翻閱日歷,才知道,離開家鄉的那個下雪天,正是冬至。怪不得母親送我時哭至哽咽,竟不能言語。天更冷了,快過年了,兒子在這個時候遠離家鄉,做母親的,豈能不傷心? 那時,連隊沒有電話,更沒有網絡。營房外有一小店,駐地老鄉開的。我在艱苦的訓練之余,時常隔著軍營大門望著小店。皆因那店里有一部能打長途的電話。可是,部隊有紀律,非特殊情況,干部戰士一律不準踏出營門半步。于是,我只得撫摸著值班室里那部內線電話,沉思久久,不知不覺間,竟撥了家里的電話,期待著“奇跡”發生。顯然,我那幼稚的舉動純屬徒勞,當話筒里傳來嘀嘀嘀的忙音,總會失落又失落。 指導員豈能不知道我的心?他扶著我訓練時受傷的手臂,悉心揉搓、按摩,拿出紅藥水,精心涂抹。我發燒了,他親自下廚,做了一碗香噴噴的荷包蛋面條,親手端至我的面前,親手將藥喂入我的口中。夜深了,他陪著我,漫步于訓練場上,意味深長地說:“現在,你想爹娘,想家,但這只是短暫的。以后,你會想這里,那是長久的。” 大概三個月之后,我適應了軍營生活。我用最傳統、最古老的方式給爸媽聯絡,那就是寫信。站崗時,矗立在哨位上,撫摸鋼槍,仰觀冷月。那一縷縷鋪天蓋地的鄉愁,就在那明晃晃的月光里,就在那冷森森的槍刺上。 五年后,我退伍了。回到家的第一個晚上,本想睡個安穩覺,卻是輾轉反側,淚流滿面。我的腦子里,裝的全是老部隊,全是老戰友,還有那支八一式自動步槍明晃晃的槍刺,那一碗熱氣騰騰的荷包蛋面條,那一瓶指導員為我擦拭傷口的紅藥水,那一輪哨位上的冷月,營房外小店里的那部電話……翻看日歷,瞬間呆住,這一天,竟是冬至。此后多年,我的腦子里,這些軍營的“符號”占據了很大空間,從未有什么東西能夠輕易取代。 本以為,脫下軍裝回到故鄉,那份濃濃的鄉愁便會戛然而止。誰知,在離開軍營后的第一時間,又一份新的鄉愁不期而至,直至漫延。第二故鄉,一個獨屬軍人的莊重詞匯,始終鐫刻在心里,永不褪色。 又逢冬至,一份美麗的愁緒,別樣的情愫,靜悄悄地浮上心頭,那是軍人的鄉愁…… 年到解鄉愁 文/王國梁 哪個遠在異鄉的人沒有體會過“斷腸人在天涯”的孤單和落寞?鄉愁是一種傷,總讓心癢癢的,疼疼的。 多少個身在異鄉的夜晚,我們夢回故鄉,馳騁在故鄉的原野,徜徉在熟悉的老街,流連在彌漫著花香的春山……可是,午夜夢醒,卻摸到了臉上濕濕的淚。 思鄉病又犯了,起身拉開窗簾,一窗皎潔的月色陡然照進來。故鄉的月色也是如此嗎?掰著手指算算,快過年了,過年就可以回家了!心一下子有了依靠,不癢了,不疼了,升騰起一種期盼,暖暖的期盼,像故鄉的爐火一樣暖。想著過年時一家人守歲,圍爐夜話,多么溫馨!年近了,家近了,鄉愁會一縷一縷散去的,直到我們撲入年的懷抱,讓心上開出溫馨的花。 我們在異鄉打拼,遠離父母親人,如同單槍匹馬作戰一樣,人生的酸甜苦辣都會比別人多嘗一份。“在家千日好,出門萬事難”,每當我們遭遇挫折困難,喪失信心的時候,給父母打個電話,他們會說:“過年就回來吧!明年咱不出去了,就在家守著我們!”盡管他們知道,好強的你不會向生活妥協,但一句“過年就回來吧”,讓你的心一下就踏實了。年,是親情的落腳點;家,是收留你所有憂歡的驛站。不管你在外面是春風得意,還是失意落魄,家都會敞開懷抱歡迎你。父母以年的名義把我們拉回家,讓我們疲憊的心靈歇歇腳,讓我們在暖暖的親情中修復一年中經歷的那些傷痕。年真的是一味藥,可以撫慰孤單的心靈。 年是一味藥,可以解鄉愁,可以治療我們因思鄉而受傷的心。多少次,我們醉倒在鄉愁里,忘了今夕何夕,忘了身在何處,直把他鄉作故鄉,醒來后,是深深的失落。就要過年了,回家吧!過年是回家最充足的理由,任何人也不能阻止我們過年回家的腳步。我們在外面努力工作,升職了,加薪了,首先想到的是,過年回去時給父親買瓶好酒,給母親買一身保暖內衣。還有,弟弟早就想要一臺筆記本電腦,今年過年買給他;別忘了,還有妹妹的化妝品。一樣都不能少!想象著過年的時候,你滿載而歸,一家人守在門口迎接你,多幸福! 年是一味藥,能夠帶給我們力量和勇氣。想到過年回家,我們總會精神百倍,滿懷信心地投入到工作和生活中。過年回家,我們要給父母和親人最好的禮物,給他們更多的幸福,讓他們安心。終于要過年了,過年要回家了!年是一味藥,味道甘甜,溫良醇厚,潤口潤心。 紙上鄉愁 文/張亦斌 我是地道的農家子弟,邵東縣一個叫桎木山的小山村是我的胞衣地。 在我童年的印象中,故鄉就是低矮的土磚屋破爛的大院子,就是過春節時才能穿的新衣服,就是花花綠綠的糖果和大大小小的鞭炮,就是桃樹李樹上酸酸甜甜的果子,就是母親喚我回家吃飯時那一聲聲悠長的呼喊。到了少年時代,故鄉的概念變了,變成了夏日池塘里戲水的歡笑,變成了山上打野仗的樂趣,變成了牛背上悠揚的牧笛,變成了端午節的粽子中秋節的月餅九月九的酒,變成了嘗新節清明節中元節冬至節。后來,我外出求學,孤身一人,隱居都市;再后來,我遠走他鄉,四處謀生,艱辛備嘗,那個叫邵東縣的地方成了我日思夜想魂牽夢繞的故鄉。 人越長越大,故鄉越來越遠,最終成了紙上那點點滴滴深深淺淺的鄉愁。故鄉那裊裊的炊煙、碧綠的菜園、香甜的野果、悠揚的山歌……總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化作一行行詩句,悄然來襲,讓我在不知不覺中飲下了一杯杯淳淳的米酒。那是一杯用鄉土鄉風鄉情釀成的酒啊,濃得化不開,飲了長醉不醒。 我的故鄉桎木山是注定離不開鄉土里的二十四節氣,所以一直與城市遙遙相望。父母親和他們的左鄰右舍一輩子都生活在故鄉,也離不開二十四節氣,所以一直沒有遷居城市,終身與桎木山為伴。因為父母親住在鄉下的緣故,我差不多每個月都要回老家一兩次。每次回去,都要到曾經勞作過的田地里走一走看一看,每次去看,心中總要生出無限感慨來。 最近一次回到老家,走在秋日的田野上,看到那些曾經郁郁蔥蔥的野草,遭受著咆哮的秋風無情的抽打。即使它們在風中拼命地抗爭,也免不了枯黃的命,最終還是卸下豐滿的羽翼,變成牛羊嘴里的一頓饕餮,變成火柴棍下的一團野火,最后歸于寂靜。“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田野上的野草之所以燒不盡,是因為它們綠色的夢想,已經牢牢地扎根在土地里,靜靜地等著春風。春風一來,野草們依然光鮮亮麗。春去秋來,草青草黃,一年又一年,野草就這樣周而復始。我們,居住在故園里的父輩們兄弟姐妹們,其實也像野草一樣活著,春去秋來,一年一年,周而復始。 蒼狗紅羊,滄海桑田。時間是一條河,歷史是一條河,一路滔滔,永遠向前,不可逆轉。悠悠歷史長河流逝了幾千年,多少英雄豪杰都埋葬在這條河里,僅存的幾個不是刻在石碑上,也不是印在書本上畫冊上,而是生活在祖祖輩輩的話題里。我們,居住在故鄉里的父輩們兄弟姐妹們,在桎木山這塊土地上,是有名有姓的個體,但是在悠悠歷史長河里,我們都只是一粒粒微不足道的沙石。而這樣的沙石,一條河中又何止千萬! 對于漂泊在外的游子而言,故鄉永遠隱藏在內心的最深處,打不破,摔不爛;故鄉永遠是生命旅途中最美的風景,放不下,愛不完。每個人對自己故鄉的愛戀有各自不同的方式。我平時與文字為友,對文字的摯愛與對故園的摯愛不相上下不分伯仲,所以喜歡用自己的詩歌和散文來表現對桎木山的愛戀,十幾年來一直用分行或者不分行的文字記錄著有關故鄉的淺淺的鄉愁。 卑微如我,田野上的芊芊野草也罷,長河里的小小沙石也罷,只要有機會為故園歌唱一曲,以表赤子之心,吾愿足矣。 溫暖的鄉愁 文/趙自力 臨近年關,在年味漸濃的臘月,我的思緒禁不住飄向故鄉,憶起那溫暖的鄉愁。 冬天似乎是鄉愁最濃的季節,既有寒冷天氣里溫暖烤爐的記憶,更有全家團圓、闔家歡樂的美好。從記事開始,記憶里故鄉的冬天是伴著烤火度過的。最原始的就是在地上挖個坑,砌好四壁,火塘就做好了,把干柴架在里面燒起來。劈柴噼里啪啦地燃燒著,人們圍坐在一起聊天,忽明忽滅的火苗跳著火熱的舞蹈。這時候,最閑不住的是小孩子,他們絲毫感覺不到冷,那從地窖里剛拿出來的紅薯,足以把他們吸引在火塘邊。大人聊著天,小孩烤著紅薯,連小貓小狗也來湊熱鬧,真是其樂融融。 那時候,大人們常做的事就是上山砍柴,柴禾類的放在廚房,劈柴類的就用于烤火。大人們砍柴,我們小孩子就去撿柴,都堆在院子里。望著滿院子的柴禾,心里就暖暖的,就感覺那個冬天不太冷。 “臘八過后就是年”,家家戶戶開始打糍粑做豆腐殺年豬了。最熱鬧的是殺豬,我們那里也叫福豬。一家有豬要福,鄰居們都過來幫忙。大木桶里熱氣騰騰,大肥豬被主人叫喚著出圈,然后幾個壯漢一起摁住肥豬,喊著號子往木桶上抬。豬的叫聲響徹天空,吸引了全垸的孩子過來看熱鬧。隨著屠戶的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肥豬開始有一聲沒一聲地叫著,直到沒了氣息。大人們忙著拔毛吹氣,小孩子們急切地等待著那個屬于他們的豬泡。當小孩提著豬泡滿垸瘋跑時,意味著那家的年豬已經福了,屠戶一定又在趕往下一家。 當然,故鄉的冬天最好聽的聲音不是鞭炮,是爆米花機的“轟”的響聲。那師傅就像一個魔術師一樣,能把大米變成白花花的爆米花。哪個地方有爆米花機,哪里就有小孩子們,他們幫著忙,添些柴火,牽牽袋子,順帶著嘗嘗剛出鍋香噴噴熱乎乎的爆米花,那個滿足和幸福自不必說了,仿佛自己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村里那一聲聲爆米花機的聲音,就像迎接新年的禮炮樣悅耳。爆米花吃在嘴里甜在心里,此時離新年也就不遠了。 離開故鄉多年,心卻一直還在牽掛著那個地方。夢里常回故鄉,我知道,那里有我溫暖的鄉愁。 鄉愁,兒時的年味 文/漢唐明 城市里的春節充滿“年”的氣息,這勾引起筆者對半個多世紀前在農村過年的回憶。這既是兒時美好的夢境,也是一段牽腸掛肚的鄉愁。 年關前夕,隨大人們到鎮上趕年集是很好玩的。街面上除各色各樣的店鋪外,便道兩側擺滿了小攤,應有盡有。最招惹人的,是賣各色煙花爆竹的攤子和車子,一個接一個,有的延伸到一二里之外。不僅打擂臺似的比著叫賣,而且一面吆喝一面燃放,此起彼伏。 接近年根兒,各家的主婦除去打掃房屋、清整院落之外,主要是忙于做各種過節的食物。諸如燉肉,剁餡,炸丸子,煎豆腐,炒瓜子花生,蒸饅頭、黏窩窩,做棗糕、菜團子等等,整日煙火不斷,熱氣騰騰。孩子們則滿屋子亂竄,有的在鍋臺邊不走,不時地揀最稀罕的東西吃。待到正經吃飯時,早已七八成飽了。 除夕夜,最富神秘色彩。在二十世紀六十年代以前,石家莊一帶農村普遍敬神,祈求來年五谷豐登,闔家安泰。每家都在正房的大門左側,用葦席或秫秸搭起神棚,里面擺上木版印制的彩色佛像,并放上條案,擺上供品,點起陶制的以棉絮作燈芯植物油作燃料的精巧蠟碗兒,燃上香燭。屋內正墻的佛龕內,連同過廳、灶臺等處,也都貼上關老爺、灶王、財神等,擺上供品,插上香。就連大門二門、牛棚馬廄、雞窩豬圈等處,也統統點上一炷香。時至子夜,燭火明滅,香煙繚繞,女人們虔誠地跪倒在各種佛像前,頻頻禱告膜拜,仿佛各路神仙飄然下界,已故親人們也如約而至。 在小孩子富于幻想的視覺中,每一個角落似乎都充滿了靈氣,隱藏著神秘的面孔和眼睛。因而有時不敢單獨呆在屋里,不敢跨出門檻。熬得疲憊的身子剛剛躺下,一個夢沒做完,凌晨四五點又被震耳的鞭炮聲驚醒。于是趕忙穿上新衣服,匆匆吃過餃子,跟隨大人們到本家和鄰居的長輩家拜年。凡見到比自己年長和輩分大的人,都要磕頭下跪。半天下來,盡管膝蓋和小腿有些酸痛,但看到所有人都這樣,亦覺得有趣。 說起穿新衣,這里還要補充幾句。在荒僻的鄉村,由于經濟條件所限,每年春節穿的衣服并不都是新的,有不少只是重新拆洗翻新一下。孩子們穿了一冬的棉衣,最容易臟破的是袖口和前襟,于是年夜前家庭主婦們,將臟得發亮發硬的袖口剪掉,用新棉新布重新補接縫合好,將臟破的衣襟、裙邊也用新布包鎖好。所用布料,有的與舊衣一致,絕大部分花色各異、千姿百態,一群孩子聚在一起,不僅相互間好奇,亦構成了一幅別致有趣的圖畫。 歲月流逝,往事如煙。如今進了大城市,生活境況遠非過去所比。然而隨著年齡的增長,過年的興致卻越來越淡。唯有兒時的經歷,在腦細胞中留下的印記頗深,時時浮現在眼前。 故鄉,留得住的鄉愁 文/伍宏才 我的家鄉金雞嘴,秋浦河流域的一個小村莊。小的時候,村里來了搞測繪的幾個人,拿著水平儀、皮尺什么的,在村子里轉轉,在圖紙上標上金雞嘴,盡管后來一直也沒在什么地圖上看到過有這個名字,村莊是很小的。問過祖母金雞嘴的來歷,祖母說是很久很久以前,這里曾棲息過一窩金雞。從那以后,我就記住了那群金雞,想到的時候,就朝天空仰望,朝四野里瞧瞧。金雞始終沒出現,金雞成了神雞。 村莊坐落在花的世界里。春天來了,到處的田里種了紫云英,我們鄉下管它叫紅花草,是綠肥的好東西。紫色的紅色的花開遍原野,還帶有一股淡淡的花香。花草密密的,厚厚的,緞子似的。在田埂上打豬草的時候,打滿了一筐,有時就坐在那上面休息,軟軟的。興致所來,還在上面打滾,翻跟頭。春天里,油菜花也開了,那是金黃金黃的,逼人的眼。桿子高過少年的頭,蜜蜂飛舞,彩蝶游戲。放學后,我們幾個少年,藏進了油菜花里,打一陣子撲克,外面的人誰也發現不了。出來的時候,身上沾了星星點點的花瓣,拍打幾下,回家了。其實母親是知道的,衣服上畢竟有香氣呀,只要回家就好。夏天到了,圣潔的槐樹花開放,村莊掩映在花叢之中,香氣撲鼻,白色的花蕊落在地面,松松地,軟軟地。郁達夫先生在《故都的秋》中就寫過它,“像花而又不是花的那一種落蕊,早晨起來,會鋪得滿地。”在課堂上,我每每上到這篇文章的時候,就想起故鄉五月的槐花,仿佛一股香氣撲面而來。江南水鄉,夏天里,總有幾塊荷塘點綴著鄉野,荷葉密密地鋪滿水面,白色的或紅色的荷花開得很亮眼,在風中搖曳。在秋天,我的家鄉也不寂寞,高地里成片成片的棉花,純白純白的,煞是一道風景,莊稼人的希望在這里。還有田埂上、河溝邊開的不知名的各種野花,也送來縷縷清香。冬天,最盼望的就是下雪。在家鄉,每年總要下一兩場雪。雪花滿天里紛紛揚揚地,少年的心事就在那漫天飛舞的雪花里。很快地,樹上、房頂、地面就積得厚厚地,村莊就成了童話世界。家家門口堆起了雪人,歡笑聲不斷。天放晴了,紅日照大地,河里是厚厚地冰。我們少年在冰面上滑行,走到對岸。最喜歡的還是向冰面扔出小石片,看誰的石片滑得更遠。 村莊河流多。長的短的,寬的窄的,有名字的,無名字的。河水清澈,陽光下晶瑩亮眼。口渴的鄉親,手掬一捧清水,咕咚咕咚喝下去。沿著河邊行走,常能看見水里游行的魚兒。河是大家的,沒有誰會想到攔起一截養魚,可是年底河水淺的時候,家家都能弄起一些魚。那魚才叫野生著的,光是喝起那個魚湯,都是美滋滋的。 村西還有一個大湖洼,一塊濕地。有幾年,外村莊的人在這里種過水稻,產量不高。收起稻子之后,留下很長的稻樁,缺柴燒的莊民就割起它放到湖埂上曬干。種了幾年水稻不理想后,外村莊的人再沒來過了。這里成了各種飛鳥的樂園,天鵝、大雁,還有各種水鳥,都在這里嬉戲。村莊的少年,卷起褲腿,在這里捕魚兒,通黃鱔,捉泥鰍,釣小蝦,忙得不亦樂乎。 村莊各家菜地里的蔬菜品種繁多,一年四季光是瓜類就很齊全。黃瓜、菜瓜、香瓜,還有冬瓜、南瓜的。路過誰家菜地,摘下一條黃瓜或是在瓜藤里弄出一個菜瓜香瓜吃的,是不算偷的,無須避瓜田李下的嫌疑。女人們在菜地里可沒少忙活,一有閑暇,就鉆到菜地里,澆水、施肥、除草,摘菜回家燒飯,總會做出香甜可口的飯菜,那才是一個原生態的飯菜香喲。 每個人都有他一輩子魂牽夢縈的故土。魯迅常去的外婆的魯鎮,莫言的高密,我的老師黃復彩的銅陵大通,許俊文先生的豆村。我的故鄉金雞嘴,是我的胎盤,我在那里孕育長大,還有很多的我的同伴。平日里,我們都謀生在外,可是每逢過年的時候,就像候鳥一樣飛回。現在故鄉的路也修好了,村村通的水泥路鋪到了各家各戶的門前,回家是一種爽爽朗朗的心情。故鄉就像天空的星斗,夜深人靜的時候,在心里就亮堂起來。 元宵節里系鄉愁 文/魏益君 能夠牽動人情腸、撫慰人記憶的莫過于家鄉的正月十五元宵節了。 “元宵景色家家樂,蕭鼓喧天處處春,上下樓臺火照火,往來車馬人看人。”這便是對家鄉小城元宵之夜的傳神寫照。 記得去歲元宵節,在廣東工作的大伯回鄉省親過年,元宵節相約逛小城元宵燈會,大伯的孩子氣竟把我們逗得前仰后合。 那一晚,蓮花山前,浚河岸邊,人如潮涌,沸沸揚揚,幾無插足之地,大街上彩燈繽紛,靚女如云,商城內張燈結彩,春花映月。 禮炮聲震元宵夜,焰火花開蓮花山。夜幕降臨,蓮花山公園前的廣場上,焰火晚會開始了,但見漫天焰火,如天女散花,千姿百態。前來觀賞煙花的人摩肩接踵,難以計數,人們把喜悅寫在臉上,把祝福裝在心中。 元宵節的繁華熱鬧之處以板橋路和商城大道為最。在這里,滿街鼓樂齊鳴,傾城男女老幼,濃妝艷抹的、淡雅秀媚的,靦腆的、風流的、魯莽的、斯斯文文的無不涌上街來,盡情地唱呀、笑呀、鬧呀……一年蘊積心中的情愫,都在這狂歡之夜得到宣泄,一年勞作的艱辛,都在這美好的一刻得到補償。人們相約結伴,喜氣洋洋,賞月睇燈。老年人邊看邊講,撫今追昔;小朋友手提花燈,蹦蹦跳跳。人在穿梭,燈在交織。燈的品種多種多樣,有龍燈、荷花燈、鯉魚燈、對蝦燈。龍燈二龍戲珠,荷花燈月藕蓮心,鯉魚燈鯉躍龍門,對蝦燈對蝦戲水……人們把對新年美好的憧憬,都在那一盞盞花燈里默默訴說了。更可樂的是大伯,她一手拎一盞燈,借著一點酒勁,在人群中扭來扭去,很多人看著他直笑,大伯也對人家笑,所以便都開懷大笑了。 鬧完花燈,來到城西護城河邊,放眼遠處寧靜的村落,那里燈火熒熒,閃閃爍爍,那是農家在上燈,在期盼又一個豐收年。我問大伯,廣東的元宵節好玩,還是家鄉的元宵熱鬧?大伯說,外面的元宵節再好,也沒有家鄉的元宵節親切啊!大伯說這話時,一臉的眷戀。 是啊,這有花有月、使人難忘的小城良宵,只要你來過鬧過,就不會忘記,成為醉美的鄉愁! 鄉愁,有時是一種紙牌 文/忘記號碼 省道從村子邊上經過,途經村子的汽車會慢慢停下,旅客在這里上下車,算是一個站點。村民外出大多從這里搭車。有年輕的村民從這里坐上汽車,走向外面的世界,去尋找他們人生的舞臺;也有年輕的村民從這里走下汽車,回到他們的老宅,來探望他們的留守親人。 每隔一會就會有一輛汽車在這里停下,有農用車,有摩托車,也有私家車,但基本上準時的要數東來西去的公共汽車。只要有車停下,總有村民上下車。從早到晚有多少趟,誰也說不清楚。只知道這里現在是村民的一個聚集點,有等候乘車的,有送行的,有接送東西的,也有湊熱鬧的。大家在一個村里住著,彼此非常熟悉,聚在一起,傳播著各種信息。 正對著公路,劉家開了一間雜貨鋪,門簾舊布拼,窗戶新紙糊,賣點零食和日用雜品。門前放著兩張小方桌,圍著兩撥老頭在打紙牌。四個老頭一撥,玩的是鄉村流行的“牛九”紙牌。他們都是幾十年的熟悉的聯手,打牌中形成了一種外人難以明了的默契。出牌大有學問,看似隨意,實則猶如捉迷藏的小孩,一捉一藏,彼此心領神會;又像武術館里的年輕推手,一推一讓,看似在試探,實則輸贏已定。 我家鄰居,八十多歲,一輩子生活在村子里,郁樸誠愨,處事隨和,杖朝杖國之年,腿腳雖然不便,每天基本上準時來,準時回。我看到他的拐杖在桌旁支著,卷起的褲腿里塞著些毛毛錢,每一牌打完,要么從褲腿里取出幾毛,要么放進去幾毛。他抬頭看到了我,笑了笑,敦勸著讓我和他們一起玩會兒紙牌。我說我非常想和你們玩一會,但這種紙牌我不認識。他告訴我,每一牌幾毛錢,每天最多輸贏兩三塊錢,娛樂而已。 我從劉家小賣部里買了兩包煙,每桌放了一盒;又給他們打牌的八個老頭每人給了十元,我說今天我請客,你們盡興。我家鄰居拿著錢,不好意思起來,一邊說不要,一邊將錢塞到卷起的褲腿里。只見他從腰間解下了煙袋,將瑪瑙煙嘴在撩起的衣襟上用心地擦了擦,裝了滿滿的一煙鍋捏碎的煙葉渣渣,遞給了我。 “來,你也抽一鍋鍋。” 據說他的這個瑪瑙煙嘴是個寶貝,平常是不讓別人動的。 我不吸煙,但看到老人家有點激動的眼神,我還是接了過來,坐到桌旁,一邊和他們聊天,一邊看著他們打牌,一邊在不斷咳嗽中慢慢地抽完了那一袋煙。 看著這幾位鄉鄰打紙牌,簡約思維之中可見斂華蓄味,單調重復里洞悉處事之道。納費無多,受惠不淺。一方面因久居高樓密布的城市而難得有如此閑暇來參與鄉村娛樂之趣,另一方面在緊張的工作生活之余,又渴望重溫田園的孺慕,也算是一種尋找心中桃花源的懷古挽歌,雖非魏晉風度,卻也其樂陶陶。 在文明的重重裹挾之下,我記憶之中的小村早已淪陷,曾經成片的農田拋了荒,葳蕤的野草蔓延瘋長。在一批又一批年輕人義無反顧地離去之后,小山村已經出現斷層,曾經人丁興旺的家鄉,只剩下留守在家的老人,他們是我們這個小山村堅定的守望者,也是我們村子最后的標本。傳統的鄉村文明也一點點的走向了沒落,就像這些還在堅守在家鄉的日薄西山的老人。當這些老人離去的時候,我們將成為失去故鄉的人。皮之不存,毛將焉附?我們的鄉愁將找不到歸宿。 記得住鄉愁,有時只需把心里擱置已久的油燈尋出來,擦一擦,點亮,你心靈的整個屋子就會亮堂。 >>>更多美文:好文章

前幾天,看了一篇小說《白馬》,我一下子就想起了自己童年時代坐在馬車上行走在鄉村土路上的情景,馬兒歡快的嘶鳴也回響在耳畔,那噠噠、噠噠的馬蹄聲,像山間的清泉聲清脆悅耳,輕輕叩響了我心中的琴弦。歲月悠悠,馬車輕輕地載著我童年的記憶,緩緩行駛在那些久遠的歲月里,我的思緒也隨它沉浸在那些快樂的日子里…… 如今,很少能看見馬車在街道公路上行駛。然而,在上世紀六七十年代的鄉村,馬車卻是主要的交通運輸工具,亦是莊稼人不可或缺的好幫手。 通常是一匹馬拉一輛車,一輛車配一個車把式,車把式手拿一根長鞭,經常甩得啪啪作響,所以也叫“響鞭”。“響鞭”就是號令,讓馬知道車把式的意圖,啥時該慢悠悠走,啥時該快跑,遇到溝溝坎坎,一聲鞭響,馬兒一較勁就出來了。 車把式既是體力活,也是技術活,不是人人能干的,必須由趕車經驗豐富的男人承擔,馬鞭在握,更是一種權力的象征。因為在當時的生活中,農村每個家庭都離不開馬車:開春,往地里送農家肥;夏日,馬車要出外跑副業,拉砂石,為生產隊掙“外快”;入秋,豐收地里的南瓜、冬瓜、玉米;特別是冬季農家拉煤,車把式的作用更不可小覷,遇到心情高興,把煤擺放勻一些,就可以比別人多裝一些煤。這對車把式只是舉手之勞的事,但對一個家庭,卻是很大的利益。因此,每到這時,車把式是最牛的,吃不完的請,喝不完的酒,絕不亞于現在的小車司機。 車把式不但要技術好,還要善于與馬交流勾通,除了鞭子,還有特殊語言:要馬前進或加速,就喊“駕!”要馬停步,長喊一聲“吁──”要馬后退,就喊“哨”。右轉彎,喊“喔”。左轉彎,短促喊幾聲“吁,吁。”就跟眼下的交通規則一樣,每個車把式都懂得,只不過吆喝聲不一樣而已。 每個車把式都懂得感情投資,每到傍晚,牽著勞累了一天的馬到河邊,為馬潑水、泡水,洗刷毛發。洗好澡后,馬兒痛快地打幾個噴嚏,抖動一下鬃毛,然后舒坦地喝著車把式打來的清水。給馬喂料時,車把式還要觀察一下馬槽子里的草料,聽一會兒馬吃草的聲音,輕輕撫摸著馬鼻子,捋捋馬鬃毛,拍拍馬背,和它說話,就像和自己的朋友交談。 俗話說,馬不食夜草不肥,每天半夜還要到槽前添料。早晨出車前,車把式還要細心觀察馬的狀況,馬掌磨裂磨斷了,使不上力,把車趕到火焰熊熊的鐵匠爐,撫慰馬背,取下舊釘舊掌,修好蹄子,掛上新掌。好馬通人性,吃飽喝足后,馬兒毛皮個個毛光錚亮,帶著金黃色銅鈴,拉車干活時,咣咣作響,跑得歡實。 少年時代的我,在上學路上,看到有馬車過來,總是想辦法從后面爬上去坐一會兒。遇到人緣好,豪爽熱心腸的車把式,問了去向,手一揮,小跑幾步跟緊,輕輕一躍,攀上后車廂可以美美坐上一陣子。 隨著時間的流逝,曾經威風凜凜的馬車,已遠離人們的視線,偶爾在旅游風景區還能見到供游客觀光游覽的馬車。馬車漸行漸遠,只能成為人們的記憶,但它承載的卻是那個年代沉重的民生民計。如今,小轎車、汽車、農用車紛紛進入平民百姓家。人們以車代步,縮小了世界的空間距離,日行千里的神話傳說不需要千里馬也已經變為了現實。 >>>更多美文:精美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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